念奴赤壁怀古

[桑仪]朝花夕拾(5)

蓝景仪因为身心疲乏而昏睡过去。再醒来,窗外灰蒙蒙一片。
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上,虽不好看,却是莫名的悦人耳。
蓝景仪摸着小腹坐起身,环顾一周却不见魏无羡身影。
向来魏前辈是对他寸步不离的。如今怎么……
正思想间,却忽闻"吱呀"一声。他抬眼看去,只见魏无羡右手拎着食盒,左手一把油纸伞,面上还带些痛快的表情。
然而一看见他,便换上一如既往的笑脸。
"景仪醒了。"魏无羡把油纸伞扔到地上,"正好我带了晚膳过来。可别饿着了我小侄子。"
蓝景仪看着他坐到榻边,便问道:"小侄子?"
魏无羡一边打开食盒一边笑道:"你们的蓝家的关系我也搞不清楚。反正按我的年纪你就是我弟弟,那宝宝不就是我小侄子吗?"
蓝景仪接过擦手的布巾,轻笑道:"怎么说来也是。"
却突然动作一顿,转头望着窗外,道:"他还没走?"
魏无羡一怔,眸光闪烁几下,最终点了点头,"还在外头站着。"
蓝景仪垂眸一笑,道:"他倒是真有责任心呐。"
向来巧舌如簧的夷陵老祖此刻也只能抿抿唇,不知如何言语。
蓝景仪微微一笑,把布巾搁回床头,若无其事道:"魏前辈,今日的晚膳有什么?"
魏无羡闻言眉头一皱,随即又笑道:"大哥亲自下厨给你做的莲子粥。开不开心?"
蓝景仪笑着颔首,"开心。"
待粥温热之后,魏无羡犹豫一二,还是把瓷碗递到蓝景仪手中。
"趁热喝。"
"嗯。谢谢魏前辈。"
魏无羡望着少年认真喝粥的模样,担忧地无声一叹。
用完膳,魏无羡正在收拾食盒。
一直望着窗外的蓝景仪突然道:"麻烦魏前辈把他叫进来。"
魏无羡身子一颤,站起身来,看着蓝景仪仍旧望着窗外,眸光微微闪烁,最终点了头。
浑身湿透,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的聂宗主站在紧闭的门后,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。
蓝景仪望着窗外一阵,才转头过来看他一眼。
"坐罢。"
他面无表情地看一眼魏无羡之前坐的位置。
聂怀桑嗫嚅两下,终于看口说了一句,"我站着就好。"说完自己发了愣。
因为淋雨过久,他的嗓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。听着便教人难受。
蓝景仪看他一眼,云淡风轻道:"过来站着。"
"哦。"
聂怀桑一小步一小步,艰难地挪到案边,便不再动了。
"你还坐得下来吗?"
"啊?"聂怀桑微微一怔,随即点点头,但看了面无表情的蓝景仪一眼之后,又摇摇头。
蓝景仪不再问了,又转头望着窗外。
聂怀桑偷觑他一眼,旋即低下头一动不动。
"你到底想干什么?"
不知过去多久,屋内突然响起蓝景仪冰冷的质问声。
"啊?"
聂怀桑还没反应过来,就又听蓝景仪道:"是为了维护你宗主形象,还是为了后继有人?"
"不是,我……"
"那我觉得你不用担心。你不可能做一辈子宗主,再者只有你挥挥手,千万地坤就会簇拥而来。根本不需要担心子嗣问题。"
蓝景仪仍旧望着窗外,语气冰冷。
聂怀桑斟酌一二,道:"第一是我轻薄了你,连补偿都没有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养孩子。第二我记得那夜已经标记过你。所以我照顾你才是最适合的。第三你说的是。我确实不可能做一辈子宗主,说实话我也不想做宗主。如果你想的话,我现在就辞去宗主之位,他们能者居之。我搬来云深照顾你。"
他说的是真情实意,但却换来蓝景仪的一声嗤笑。
"搬来照顾我?"
聂怀桑以为他没听清,便"嗯"了一声当做回答。
谁知蓝景仪转过头笑地望着他,眸底如一潭死水,"那你知不知道,自从那夜之后,我就患了天乾恐惧症了。"
"可之前你为什么……"
"呵呵。可能是我不愿意接受现实,也可能因为抱过我,所以我想试试。但结果呢?竟然让我试出来那夜是谁了。"
聂怀桑心疼地看着他那抹自嘲的笑容,微微张口,却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蓝景仪耸耸肩,道:"所以你来照顾我是想害死我吗?恐怕有你没你都一样。我只能找个地坤或和仪过日子了。"
他说得那般无所谓,聂怀桑听着藏在袖下的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。却只能抿抿唇,沉默不言。
"哎呀~"蓝景仪轻轻呢喃一声,道:"所以你还是滚回清河去。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。"
说罢准备转头去看窗外,谁听忽听"噗通"一声响。
他惊讶地寻声而去,就见聂怀桑双膝跪地,身子微微颤抖着。
惊讶一瞬间消逝,蓝景仪冷笑一声,道:"难不成你是想逼我就范吗?"
"我知道你现在厌恶我。但当我求求你,也当为孩子好,跟我定下两年之约。两年之内我们各自不娶嫁,如果两年之后你不喜欢我,那我会辞去宗主之位,任凭你处置。"
说着,聂怀桑对他拱手深深一礼。
蓝景仪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。
屋内寂静良久,就在聂怀桑以为无望之时,却忽听蓝景仪笑道:"好啊。我答应你。"
聂怀桑惊讶地抬头,入目是蓝景仪意味不明的笑容。他却是异常欢喜的。
一步步,总会有答案的。
聂怀桑连道了几声"多谢"。
讲实话他是站不起来的,但顾忌蓝景仪的想法,还是暗中运转全身灵力到两腿。仍旧有些颤颤巍巍地站起身,又冲蓝景仪深深一鞠躬才转身出了门。
蓝景仪紧闭的门板,眉眼低垂,不知所想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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