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奴赤壁怀古

[桑仪]朝花夕拾(10)

夜空被无边无际的黑幕罩得严严实实。若不是不净世内散着星星点点的灯火,定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。
昏暗的灯光之下,一道模糊的身影时停时进,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一间房。
不错,正是蓝景仪的房间。
那人站在门前良久,确定蓝景仪真的睡得很熟之后,才放轻脚步,小心翼翼地凑过去。
窗外的灯火虽不甚明亮,但照清那人的面容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万千墨发如瀑披散,眉眼间一点刚毅,此刻眸底盛满柔情。
自然,除了聂怀桑是没有人再敢这么做的。
"景仪……"聂怀桑眉眼温柔,轻声唤道。
蓝景仪倒是睡得安稳。听着他的声音也只砸吧两声嘴,手脚仍旧缠着被子,眉眼安详。
说起来,不论发生何事,蓝景仪向来睡觉都是安稳的。心情是一回事,睡觉又是另一回事。
聂怀桑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无奈地轻笑着摇摇头,轻轻俯下身,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脚从被子上拿下来, 接着把被给他盖好,被角掖得严严实实。
聂怀桑温柔地看着他安静的睡颜,垂眸一笑,柔声呢喃道:"平日里对着我像个小刺猬一样。睡觉倒是可爱得不行。"
轻轻坐在床头,聂怀桑犹疑着伸出手拂开粘在他唇角的发丝。
他心里是有些忐忑的。虽然最近亲近了不少,但聂怀桑顾忌他的感受从来不摸他的脸。同时也怕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亲近。
谁料下一刻他的手突然被抱住。聂怀桑正犹豫要不要抽会手,却听蓝景仪梦呓道:"杏花糕……好甜,还要吃……"
聂怀桑一怔,随即笑出声来。转瞬又想起安睡的蓝景仪,他连忙止住笑声看过去。
蓝景仪仍旧睡得香熟,一边呢喃着杏花糕,一边嘴角还有口水溢出。
聂怀桑无奈一笑。
我的小祖宗啊!你怎么就这么爱吃呢?
他想摸摸觊觎已久的白嫩嫩的脸蛋,却还未伸出手,忽然手上一痛!
疼得他倒吸一口气,忍着痛看过去,发现原来是蓝景仪正在咬自己的手。
他咬得还特别认真。聂怀桑甚至能感受的他的牙齿噬咬的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……甚至还有些舒服。
聂怀桑也不敢大动作,只能坐在那任他啃。
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哪儿亏待小祖宗了。不然他怎么会饿到梦里还想着吃东西。明明膳食都是自己监督的,难道还不够吗?……
其实罢这就是个特别简单的问题。但是生怕蓝景仪受一点委屈的聂怀桑偏偏要钻牛角尖,非要往深处想。
终于等到蓝景仪放过他的手,他转头一看,已然三更天了。顾不得手上阵痛,聂怀桑一咬牙,下定决心似得迅速啄了他额头一口。
确定蓝景仪没有剧烈的反应。他长舒一口气,轻声道:"可能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我。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。我已经喜欢上你了。"
说罢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间。
寂静之间,一滴晶莹悄无声息地滑落,在雪白的枕头上印出好看的水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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