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奴赤壁怀古

朝花夕拾[桑仪]番外——日子(完)

聂怀桑虽然回来了,但并没有昭告天下。
平平淡淡的,也就好了。
不过没有给蓝景仪一场盛世婚典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。他向蓝景仪提出来以后,得到令他无比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的回答。
简办。
原本聂怀桑以为的简办是只让清河的人知道并欢庆。行啊,他觉着也可以。
但蓝景仪轻笑着摇头,道:"你,我,清远。就我们三个人。"
聂怀桑起先不能理解,但望着他深邃如汪洋的眼眸,便鬼使神差地点了头。
三个人的婚典,似乎还不错。
不净世内虽挂满大红灯笼红喜绸,但却远远望不见一人影。
聂怀桑站在祠堂不远处,看一眼身上的家主服,再望一眼虽然喜庆却仍旧不免萧条的不净世,突然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。
毕竟哪个的婚典会穿黑衣,会没有一个观众呢……哦,那小鬼头勉强算一个。
思想间清远老神在在地迈步走出来,眉眼却是掩不住的喜悦。
他轻咳一声,道:"新郎请……在如场之前回答几个问题。"
聂怀桑刚提起的脚步一下子落地。
虽然对蓝景仪心存愧疚,但他仍旧很期待阿岑穿婚服的模样。
可如今这小鬼头又来坏自己的事。可惜是亲儿子,不然一定给他一顿揍。
聂怀桑干笑一声,道:"什么问题?怀儿尽管问。"
聂清远咳嗽两声,朗声道:"你与阿爹初相遇何时?"
聂怀桑迟疑一二,答:"丁卯年立春。"
聂清远似乎不满意他是犹豫,小眉头一皱,又道:"何时心悦阿爹?"
到底是何时呢?
是那一夜缠绵,或是那一次再见……
聂怀桑的眸底荡漾着名为温柔的涟漪,微微垂眸,嗓音温柔得不行,"一见钟情,再见倾心。"
聂清远闻言激动得不得了,上前一步似乎想八卦一下,却又在下一瞬硬生生收回脚。
聂怀桑看着他别扭的模样,笑得眉眼弯弯。
聂清远迅速转头往堂内瞅了一眼,而后转过头笑容可掬道:"那行。有请新郎——抱抱。"说着张开双臂,虽然撇着小嘴,但如星辰般眸底隐隐的渴望不容忽视。
聂怀桑心头一酸,几步走上去把他搂在怀里。
他的胸膛宽厚殷实,聂清远不由自主地吸吮着他的气息。
原来,这就是爹爹的味道。
转瞬间却忽感天旋地转。聂怀桑把他抱起来,手臂交叠搂着他的大腿中部,使他稳稳坐在自己怀里。
从没尝试过的聂清远感到很新奇,忍不住左看右看着。
聂怀桑垂下下颌轻点他的发顶,"不要乱动。小心摔下来。"
"我知道……"虽然聂清远口气是不情愿,但心里是满满的自豪。
他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——我爹爹对我特别好,特别好。
然而以后,他却恨恨地想收回这种想法。
自然,这是后话。
聂怀桑笑吟吟地抱着他进入祠堂。
那一瞬间久坐椅上的蓝景仪抬起头,温柔地笑着,"来了。"
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,却令平日里清冷的祠堂显得格外温馨。
聂怀桑轻笑着颔首,"来了。"
蓝景仪着一身蓝家校服,衣衫各处却却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红梅,香气似溢。却并不突兀,但如同点睛之笔。他穿着更显清秀动人,仙气若然。
见聂怀桑好奇地看过来,蓝景仪扯着衣衫轻轻抖了两下,垂眸微笑道:"是当初那一件。我舍不得扔,又洗不干净,便想了这个法子。"
聂怀桑一怔。
他自然知晓当初——是何时。怪不得,阿岑要穿这一身同自己成婚。
聂怀桑见时机成熟,便猝不及防地从聂怀桑的怀里跳下来。
蓝景仪怕他摔倒连忙去扶,却被聂清远反手牵住。聂清远对他眨眨眼,侧身又去牵聂怀桑的手。
聂怀桑了然一笑,伸手乖乖任他握住。
聂清远抿唇笑了笑,对着聂怀桑道:"我的父亲。虽然这些年我只在画像里见过你,但我知晓你很爱阿爹,也很爱我。我相信你能照顾好阿爹。所以我就把阿爹许配给你了。"
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,听得桑仪眼眶泛酸。
聂怀桑轻柔地点了点他的眉心,无奈又宠溺道:"你啊。"说着反手握紧他的小手。
聂怀桑郑重其事地把聂怀桑的手改在蓝景仪的手之上,莞尔道:"祝你们新婚快乐!"
蓝景仪热泪盈眶,把他搂在怀里亲了又亲。看得聂怀桑心里都有些吃味儿。
聂清远笑地擦干他的眼泪,"阿爹不哭。不好看了。"话虽如此,他的眼角也闪着泪花。
"好。阿爹不哭,阿爹不哭。"
郑重其事地对着牌位行完跪拜之礼以后,桑仪被聂清远催促着进了洞房。
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良久,聂清远才收回目光,轻叹一声。
转瞬间一道黑影出现身后,单膝跪地,一手贴着心口,恭敬道:
"主子。"
聂清远双手负后,尚显稚嫩的面上却是一片沉稳泰然。
"走罢。去替阿爹处理公文。"
……
一片白茫茫之中,聂清远痛哭流涕地瘫坐在地上,嘴里不停喊着,"阿爹有人欺负我,阿爹有人欺负我……"
蓝景仪心痛不已,正欲上前,却蓦然一道金光乍现。
他瞬间睁开眼,入目却是一碧万顷,万里无云的苍穹。
挺尸一般坐起身,原本慌乱的他瞬间安了心。
一身浅黑色袍的聂怀桑手执一木浆,时不时拨弄两下湖面,扬起一轮轮清波。
水天相接,上下一色,青山连绵映水上。鱼虾嬉戏,沉沙可数,清波荡漾。伊人卧船郎划桨。本处人间,胜似仙境。
聂怀桑轻轻侧身,眸底盛着一汪春水,温柔道:"醒了。"
蓝景仪摸着肩膀颔首,看一眼再无空隙的小舟,略带疑惑地问道:"怀儿呢?"
聂怀桑向来不对他撒谎,所以只能背过身,努力装作云淡风轻道:"怀儿啊!他在不净世啊。"
蓝景仪又问,"那我们在哪儿?"
聂怀桑耸耸肩,"不知晓。"
蓝景仪顿时了然,怒气冲冲地站起身,却突然舟身剧烈摇晃,他脚下不稳,跌坐下去。
聂怀桑使灵力稳住舟身,道:"阿岑不用担心,那臭小子可有心眼了。之前初见我理论的头头是道,结果一进门就哭起来。也就你善良不知道他的真面目。"
"还不是你的种。"
"……阿岑我错了。"
不净世
"啊啊啊!!!聂怀桑你这个混球!把我阿爹还给我!!!"
"小宗主息怒。对嗓子不好。"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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