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奴赤壁怀古

[桑仪]朝花夕拾(6)

聂怀桑躺在榻上,一手背贴着额头,一手瘫在身侧,说不尽的愁眉苦脸。
魏无羡的骂声犹言在耳,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着他的心脏,疼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"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多开朗?他比我都爱笑。结果就因为你所谓的被暗算就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!凭什么?!我告诉你聂怀桑,你要么给我去死,要么把景仪变回原来的样子。不然只要我夷陵老祖在世一日,就与你聂家为一日之敌。聂怀桑,休怪我不顾往日情分!!!"
何时,又见过无羡兄这般气恼呢?
聂怀桑叹息一声,不由自主翻了个身,却在半途被疼得龇牙咧嘴。
"嘶——呼……"聂怀桑闭着双眼,吐出一口气。
虽然膝盖呗蓝家医师处理过,可跪了一夜再加上淋了三四个时辰的雨。莫说何时痊愈,不留下严重的病根都是万幸。
不过,这一切又怎能比得上蓝景仪的痛?
明明他最敬爱的启仁先生、泽芜君他们就在眼前,却不能触碰。
自己倒真是罪孽深重了。想当初设计玄门百家之时,他可都没有如此自责过。
望着窗外被薄云半遮面的皎洁明月,聂怀桑长叹一声。
……
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他们的约定在翌日清晨被蓝启仁肯定之后,蓝景仪竟然就提出立即跟聂怀桑回清河去。
面对众人投来的惊讶目光,他是这么说的。
"一是聂家不可一日无主。一旦出了什么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。二是劳烦魏前辈许久,心中有愧。"
最终蓝启仁也只能颔首应允。另外在离开之前狠狠数落了一顿聂怀桑,并叮嘱好好照顾景仪。
聂怀桑不敢怠慢,自然一一应承。
云深山下
魏无羡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,眸中满是心疼。
"魏前辈。你大抵不晓得罢?那天聂怀桑救我的时候一直抱着我。竟让我朦朦胧胧的以为我是可以被救赎的。可结果呢?我所谓的救星竟然是我最恨的那个人,你说,老天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?还是我根本不配得到幸福呢?"
魏无羡感到心脏钝钝的疼,一手捂着心口,闭着眸无声叹息着。
却蓦然一只温热的手贴住后背,轻轻顺着他的脊背。
耳畔又响起那道熟悉且令他安心无比的嗓音。
"婴。回家了。"
魏无羡莞尔一笑,抬眸看者蓝忘机嘴角浅浅的笑意,顿感云开雾散。
"好。我们回家。"
……
虽然聂怀桑吩咐说是朋友孕期来休养一段时间。但下人们都看得出来——这位蓝公子和宗主关系不一般。
然而聂怀桑的手段他们再清楚不过, 又知道蓝景仪是姑苏蓝氏的直系子弟,他们就是心里清楚明白得很,也断不敢透露半个字。
毕竟,谁又想死无全尸呢?
聂怀桑一回来就被堆积的公文压得喘不过气。
早就吩咐好照顾蓝景仪的侍女毓敏搀扶着蓝景仪到了他的住处。
太久没活动,只走了十来步路的蓝景仪躺在躺椅上,轻轻喘着气。
毓敏一边拿凉水温着沸水,一边笑道:"我听说怀孕的人普遍慵懒。今日一见倒是真的。"
蓝景仪倒是挺喜欢她的自来熟,笑着道了句,"是吗?我倒是没听说过。"
毓敏把温好的水递给蓝景仪,笑道:"公子勤于修炼,自然不知这些凡尘俗事。"
"多谢。"蓝景仪抿了一口茶,原本干燥的唇瓣变得舒润,他抿了抿唇,抬头笑道:"这里面是放了糖吗?怎么这般甜?"
毓敏道:"自然不会在水里加糖。这是去春夏秋三季的露水,混合寒冬的冰川水熬制而成。自然比一般茶水甜的。"
蓝景仪眸中划过一道暗芒,看一眼清澈见底的茶水,轻笑道:"毓敏姐姐难道以前没接触过孕妇吗?毕竟是偌大的聂家。"
毓敏对他突然转移话题的作为丝毫未感奇怪,只道:"自然没有。我是自宗主即位才进入不净世。向来只照顾宗主的起居。况且宗主从来没有安排过其他人住这个院子。自然也不需我照料。"
蓝景仪小口喝了一口茶水,道:"这院子有什么特别的吗?"
毓敏略感惊讶,道:"公子不知道吗?这是宗主母亲生前的居所。不仅前任宗主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,就连宗主也只准我来打扫。"似乎怕蓝景仪的惊讶不够,她又道:"公子是我见的第一个住在这的人。"
"啪嗒"一声!
精致的瓷杯被摔成无数片花瓣,茶水溅落在地。
毓敏看着全身僵硬的蓝景仪,自觉地低下头,道:"毓敏多言。请公子责罚。"
蓝景仪须臾回过神,环顾四周,发现虽然一尘不染,但的确都是些老旧的物件。
他喘口气,强笑道:"没事。你扶我到榻上休息休息。"
待毓敏走后,蓝景仪皱眉闭眼地摇着头,满面不解之意。
修仙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。若是一人中意另一人,那就要把他带回家,让他和生身母亲住在一起。若其母仙逝,那便两人一同居住其母生前住所。
聂怀桑,你到底是何意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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